社工耕耘道路上的一些随想

2015-10-10 09:50   社工中国网 投搞 打印 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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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我都奉“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为生活真谛,我一直在思考的就是如何在跟大环境融合的情况下发挥一个社工最本质的东西。真的可能这条路不是那么好走,可能或许某一天我放弃了,但坚信我唯一不会变的是那颗“陪伴者“的心,当然也希望我的社工路,春暖花开!

(作者:厦门市爱欣老年公寓 吴卓明)

佛说:每个人所见所遇到的都早有安排,一切都是缘。缘起缘灭,缘聚缘散,一切都是天意。2012年的高考结束后,立志冲出福建的我第一志愿就填报了云南的一所高校,很庆幸的是我被录取了,很不幸运的是我被调剂到了一个我并不喜欢的专业,经过再三思虑,我选择了退档,放弃了我理想中的大学。征求志愿中,由于承受了来自家庭的巨大压力,最终为了保守起见,我无奈选择了一直以来被公认的“冷门”、录取分数相对较低专业——社会工作。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是一名被“逼”的社工生,因为是我的家庭间接迫使我走上了这条路,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也让我跟其他一些一直备受家庭因素影响的社工生不同,我在这条路上能走的更坚实。

社工,在上大学以前给我一本字典可能我都找不到的字眼,不曾想世上还有这个职业。印象非常深刻的是去大学报到的那天晚上,舍友们在宿舍谈论最多的就是为什么来到这个专业,这个专业究竟是学什么,毕业后能干什么。当听到有人一直在抱怨被调剂到这个专业时,在我心里翻腾的更多的是迷茫和忧虑。没错,跟其他那些满怀激情和壮志的大一娇子不同,我没有目标更没有梦想。就这样,带着茫然,我走进了课堂。通过渐渐深入的学习,我发现其实这是一门很有意义的专业,从小就深受雷锋精神影响的我,顿时就喜欢上了“助人自助”这四个大字。在大学的这三年期间,我学到了很多理论知识,也被这些社会学家、哲学家的思想深深吸引,但是我觉得光有理论没有实践同样是空谈,于是我去福利院、去失独家庭、去聋哑儿童学校当志愿者、心理疏导员,通过与他们的接触交流,我得到了很多感触,对一些人的不幸遭遇和他们对人生的种种无奈倍感同情,我也深知他们需要有人来陪伴,需要有人来帮助,而我应该就是那个人,那个有责任去陪伴去帮助他们的社会工作者。

今年暑假,我正式开始了为期五个月的实习生活,这对于一个从来没有走出学校走出社会的学生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我实习的地点是在厦门的爱欣老年公寓,公寓在厦门的一个小村庄里,这里的交通和生活不是很便利,但是周边的环境挺好,我和四个小伙伴怀着满腔热血来到这里,心想一定会在这收获很多经验与快乐,但一来就遇到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这里竟没有一个专职社工来带领我们,引导我们,可以说社会工作在这边完全就是张白纸。我似乎感觉到了跟刚入学时一样的困惑、茫然。虽然在学校学了三年的专业知识,也参加了不少的社工实践,但这都少不了老师、学长学姐的指导,如今就好像让我们白手起家一样,个中的滋味恐怕只有我们才能体会的到吧。

经过一天的简单参观后,在我们压根还没晃过神时,第二天我们就直接被派上了各自的工作岗位。我被分配到了公寓的第十一楼,这层楼的服务对象主要是一些中重度失智、失能的残障人士,这是一个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群体。说实话初上楼层时,我很不适应,也很害怕,更不知所措,不算大的一个楼层里住了八十几号人,令这里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混乱,而在对于应该怎么去“帮助”他们,那时我想到更多的却是怎么去“习惯”楼上刺鼻的异味。实习的第一周,恐怕是我这几个月来感觉过的最累最不自在的一周了,现在我已经渐渐感觉不到当时的那种无力感了,不过还很清楚的是我从来没有一刻像当时那样如此想要放弃去做一件事情。幸好,我挺过来了,我不害怕了,也不排斥了,直到这时我似乎才真正理解社会工作者职业价值理念的内涵。其实所有人生来都是一样的,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命运的安排,那些残障人员的命运本来就很残酷,我们这些相对幸运的人有什么理由去排斥。去嫌弃他们呢?

如今我在我的工作岗位已经坚守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差不多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工作,相对于刚来那会儿,很多工作我已经得心应手,慢慢的我也与我们楼层的休养人员建立了相对良好的关系,我对他们也有了自己的一些了解。这一个月来,楼上发生了很多事,有让我高兴、让我难过、让我生气、让我感动。但不管是怎样,我都很庆幸与他们一起见证了这些难忘的记忆。这里面,让我印象很深刻的是在楼上住着的一位老阿姨,她是我的老乡,而一开始我并知道她来自何方,每天我一上楼,就会看见她拿着一把椅子坐在窗边,嘴里不知在念叨着什么,声音很响亮,但我隐约能听清她说的正是我们那边的方言,于是我就试着用我们那边的语言与她沟通,可是却没有得到她的丝毫回应,而更糟糕的是她没有沐浴的习惯,从护理阿姨那得知已经记不得她有多久没有洗澡了。有一次我试探性的叫她去洗澡,她反应很激烈,竟跟我说了一大堆牛鬼蛇神的事情,我大概了解她的意思,就是她觉得洗完澡可能会引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其实当时我笑的很开心,不仅仅是被她逗笑,还有为当时只有自己一人能听懂她说话的意思而感到小小的得意。软的措施不见效,护理阿姨就建议我:一起把她“拉”进浴室,她应该就会乖乖的自己洗了,可是事情远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她压根不让我们碰她,一个小小的肢体接触就会激起她很强烈的反应,我立马就感觉此法是行不通的,要成功的“搞定”她,一时半会还是有点困难的。于是我就定下了“持久战”的解决方案:每天早上我都会叫她去洗澡,但我不会刻意去强调洗澡一事,我会试着去纠正她的言论,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觉得不洗澡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哪怕是搬上牛鬼蛇神的那一套。大概是过了一个星期吧,渐渐的我感觉到她并不是那么的排斥我,她会告诉我“今天你穿了一件跟昨天不一样的衣服”,这让我感觉到我有被她关注,我会回应她“是不是很好看,为什么你不换一件跟我一样漂亮的衣服呢”,可以说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她终于她认同我的话肯去洗澡了。而目前她已经很自觉了,至少在洗澡这件事上不会再让人操心了,我跟她现在也能比较正常的聊天,彼此都不会感到拘束了。以前一直怀疑课本上讲的“有效沟通”的重要性,直到现在我才真真正正的感受到它的魅力。我一直在想,一直在思考,如果我跟她语言不通,可能我将为此多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还不一定能达到百分之百的效果。所以有效沟通真的至关重要。

确实短短的一个多月,我看到了楼上很多的变化,不论是休养人员个体身心上的改变,还是楼层管理状况方面上的改进,都比我刚来那会儿进步了很多,但我不敢说这就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医生、护士特别是护理员阿姨都为此付出了巨大的努力,而我觉得自己做的远远不够,能做的还有很多很多。如果问我这么些天是快乐的时光多一点还是忧伤的时光多一点,我不想撒谎,确实是忧伤多一点,但这并不代表我不认可这份工作,更多的因素是来自于我自身,可能在很多方面我觉得自己帮不到我们楼上的“孩子”(是的在我眼里他们就像一群小孩子),无法帮他们很快的回归社会,无法一一去解决他们的困惑,无法让他们都能像普通人一样拥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这些种种因素一直在影响着我,困扰着我,让我也一度怀疑自己在这楼层存在的必要性,好在我还是“厚着脸皮”走下来了。

一直以来,我都奉“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为生活真谛,在楼层上,我也一直觉陪伴是对他们最好的时间良药,只要我付出真心陪着他们就够了,可现在我发现一个社工要做的事情远不如此简单,你必须要适应整个大环境,你必须接受大环境的质疑与监督,你必须在这个大环境中站稳脚跟,因为社工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职业,而不是高尚的救世主。而目前,我一直在思考的就是如何在跟大环境融合的情况下发挥一个社工最本质的东西。真的可能这条路不是那么好走,可能或许某一天我放弃了,但坚信我唯一不会变的是那颗“陪伴者“的心,当然也希望我的社工路,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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