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看到一条微博,是这么写的:当今中国的社工最大的困境是在新自由主义的影响下,我们的专业变得越来越商品化和市场化。社会工作教育者占据着特殊的位阶和权力,坐享其成而论道,把专业变成获利的工具,忘记了社会工作教育的根本(古,2013)。社会工作资源分配的不平等使得实践知识很难被重视和转化,阻碍了本地实践知识的产生。
看到这条微博之后我感慨颇多,因为我似乎看到了,新自由主义又要给大陆的社工背黑锅:现象说对了,原因却有待商榷。商品化和市场化,但是所谓的新自由主义在其中并没有扮演重要的角色。
其实我想说,大陆哪有什么新自由主义哟,要是真有的话那也就罢了,起码我们还能落着一点儿高效,自由的好处。我们又没有经历过西方国家或是香港的那种新自由主义的浓烈风气。我猜想,跟风批评新自由主义的人可能是受了一本名字叫做《挽救社会工作,挑战新自由主义与促进社会正义》的书的影响,然而那本书里面基本上都是基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发展背景来写的,而在大陆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我看到的,是公权力,企业和学阀三方勾结的景象。
一方面,政府在2006年十六届六中全会上,提出要建设规模宏大的社会工作人才队伍,但是其出发点,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迫切需要。这是往好听了说的。要是放在当年的大背景里面来看,翻译成人话就是:我们的社会出现了很多不和谐不稳定的因素,对于一些通过暴力镇压解决不好的矛盾,你们社工去帮我们维稳,希望你们这支规模宏大的队伍用柔性的方法去解决,让这个社会变得和谐稳定,变得更好统治。这是政府大力推进社工发展的初衷,而这跟社会工作的核心价值,没有什么关系。
另一方面,我又看到了一些企业,冲着政府给出的大把银子,在社工大跃进的浪潮中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冒出来。这种社工机构其实很好认。假如你看到一家社工机构,在他的员工病死之后,竟然首先想着推卸责任,大谈公司的利益。一条人的性命竟然还没有公司的两个钱重要,两颗眼珠子简直是钻到钱眼里面出不来了。假如你看到一家社工机构,在竞标失败之后,下令社工把所有的服务资料封存并且不准给新接手的社工机构提供帮助,想方设法的抹黑对方,希望把失去的利益又再抢回来。像上面提到的这些社工机构,我很难相信他进入社工这个行业有着良好而又单纯的初衷。
而说到学阀,是我最想吐槽的。以往我们说到中国的问题,总会习惯性的说官僚和资本互相勾结,但具体到社工这个行业,却非要加上学阀不可。我这里提到的学阀,指的是某些高校里面的专家学者,大佬。从一开始来看,他们本身也并非社会工作专业出身,在对社会工作一知半解的情况下便开始了教学。如果仅仅如此那也没什么,毕竟人是可以慢慢学习的。再后来,也没见他们做过什么实务工作。当然了,如果你觉得说在机构里面做一个挂名的总干事或者是挂名的督导就算做过实务工作那我也无话可说。若是仅仅是如此,还则罢了,最关键的是有些学阀尸位素餐,占着茅坑不拉屎,还霸占着业内的专业话语权。一方面他们把社工专业变成各种高深莫测的理论和秘而不宣的技巧,藉此形成一种专业壁垒、知识壁垒,藉此将社工神秘化、全能化。明明肚子里没有几滴墨水,还把社工变成自己招遥过市坑蒙拐骗的本钱。另一方面这些大佬又拼命地向政府谄媚,大喊着:官老爷们,我们社工很重要哦!我们社工是专门来解决社会问题,尤其是那些你们政府头疼又解决不了、解决不好的问题的哦!有困难交给我们社工就行了哦!哪里有困难我们就可以介入哪里哦!快点投入资金支持我们发展吧!
想分辨这种人其实也不难,这些社工大佬即便开了社工机构,你会发现他们满嘴的仁义道德,说是让社工要服务对象如何如何真诚有爱心,但对自己手底下的社工们却很不社工,比后妈还刻薄。做起督导来,遇到实际问题就傻眼了,只会空谈大势,顾左右而言他。
公权力、企业和学阀在这一对互利共生的关系中各取所需、怡然自得、闷声发大财。我始终认为,在大陆,新自由主义只是很好地当了一回背锅侠,三种权力互相勾结而形成的畸形形态更值得关注。
而在这个过程中纳税人的钱被白白的浪费掉了。人民群众并没有享受到高质量的社工服务。弱势群体的问题没有得到真正的改观。而一届又一届的社工学子,满怀着激情与希望,加入社工行业,却目睹着社工行业种种乱象,到最后满怀失望,不得不遗憾地离开。
不知道大家怎么想,反正我是不希望社工这个行业,最终被那样一群人毁掉。
最后再吐槽一下微博里面提到的社工教育。我希望承担社工教育的主体,是一帮有一定工作经验、理论素养、社工情怀并且有志于做好老师的青壮年社工,而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学阀们。
本文为网友投稿,欢迎大家踊跃参与投稿,发表您的观点。
我们的投稿方式:您可以登录网站在首页右侧点击投稿或者发送邮件至edit@swchina.org,我们会择优选登,让更多人与您一起分享观点、传递智慧。
本文为作者投稿。文章内容与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与网站无关。
已有0人发表了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