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二:新融合发展性社会工作教育模式
新融合发展性社会工作核心概念分别是共融、整合与社会创新,简称新融合。整合和融合为基础,但创新统领其他两个概念。三个概念形成三角关系,以支撑新融合发展性社会工作教育,每一个部分都体现出理论与实践高度整合。
目前在社会工作治疗模式下的个案工作 、小组工作以及社区社会工作等均要整合。正如学者童敏(2016)也指出:“中国本土社会工作的专业化发展不能像西方那样走机构服务的专业发展道路,追求个案工作、小组工作和社区工作分别专业化的发展方式,而需要围绕着个人改变和环境改变的结合,借助项目服务的专业化,将注重个人成长的微观服务与注重环境改善的宏观服务整合起来,并由此带动社会工作专业服务的深入和扩展,为中国本土社会工作找到并且拓展专业的发展空间和确立好专业的社会身份。”整合不仅是社会工作方法,还有与其它领域如经济、文化和环境的一体化,使得社会工作教育具有内在关联性以及外在的延续性,真正在回应社区需求的时候有计划性和系统性共融。
社会工作在学习解决问题中不可避免与一定程度的不融合或社会排斥打交道的。这样的社会排斥可能是城乡二元、性别或者族群文化等造成。社会工作者需要掌握一定的分析工具才能从不同层面入手推动改变。 不仅在认识论方面, 在对问题解决方法方面我们也不能陷入赵环所说的“画地为牢”、“专业社工是最有资格从事社会服务的”迷思里,只有秉持开放包容的心态,社会工作才可以与市场、政府、社会组织以及社区发生较为良性的互动,进而形成同盟关系服务,机构应该清楚地定位自身的使命以及寻求相谋合的组织间的合作。同时应通过“跨界” 的虚心学习找到创造社会价值的新方式。社会工作须重视在地特色与当地智慧,珍惜在社区场域之中积累迸发出的经验与创意,注重与社区发展密切的合作同盟关系,将焦点放在人与人的互动、合作、共享与互惠方面,为社区问题提出可能的创新型解决方案。此外,应加强与其他社会组织的合作,培育社区社会组织,在实践中加强“三社联动”这一促进社会创新的重要生成机制。
不仅如此,何雪松提出的文化视角,卫小将提出的土生化以及杨静提出的历史视角都要求我们在多元和差异上多警惕反思知识霸权,在助人过程中造成新的不平等的权力关系。正如古学斌(2013)指出“对中国大陆社会工作教育现状进行反思后,倡导运用反思性科学精神,视社工教育为一个教师与学生双重能力建设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通过反身性,达到师生相互对话, 共同建设能力,以达到培养具有反思性能力的学生的目的”。
社会创新:向荣与陆德泉在总结十年服务-学习基础上编辑的《服务-学习:从教学创新到社会创新》(2016)提出社会工作需要与社会创新产生多元契合。社会工作是社会创新的制度结果, 且与社会创新具有天然的契合性。赵环(2005)以Moulaert 等人提出的社会创新的核心维度分析社会工作与社会创新的契合性(表1)。
总结: 新融合发展性社会工作教育模式
社会工作本质是什么?学术性体现在哪里?社会工作教育是否能够回应社会需求?对此,不同学者有不同的回答。杨静(2013)认为“将理论落于实践,不可能通过在学院里拿着别人的东西咬文爵字、闭门造车、空对空思辨来完成,而必须是由一批知识分子,扎根于社会田野,亲自投身于社会实践,才能体会到勒温所说的了解与改变的辩证关系,也才能将本土的社会工作理想化为现实,这也正是行动研究的精髓所在。” 笔者认为首先应该从大学老师自身如何看待知识和学者的身份入手。
社会工作教育引领社会工作的发展曾经是高等教育十分引以为豪的成就。在过去十年社会工作实务高速发展下,高校的引领角色不明显,未来社会工作发展被视为将是高校与实践共同推动的发展模式。虽然实践者的经验成为了建构社会工作知识的重要部分,但社会工作的教育研究需要重新定位。
本文以笔者过去十年的实务经验,结合行动研究、服务学习以及社会实践包括民办社会工作机构建设推动,以及社会政策倡导等研究创新、教育创新以及社会创新等实践经验,提出社会工作教育必须要在教育改革中冲出重围,改革单一评估维度的教育政策,以及改变教育者自觉自为的教育行为,并投入到实践中,有机地将三位甚至六位一体高度整合,社会工作教育才有机会继续引领社工领域发展。否则高校与社会、理论与实践高度切割的状态依然存在,社会实践者将以其创新实践的知识和方法将高校教育抛弃,社会工作教育将面临高等教育的学术边缘化和实践边缘化的挤压,沦落为无路可走、无人可怜的境地。
夏林清(2013)“处境中的社会工作能动性知识一节:Schon曾用‘泥泞低地VS干爽高地’形象化比喻,对照反映实践者立基于实做的劳动形神和贩卖传销套装模式的科技理性专业阶层,一方面高校中的社会工作教师也必然思辨这一种教学、督导与研究取径方法论的特点,另一方面不时体会在专业知识权力阶层中如何做出取舍”。
最后借用夏林清的“大陆之‘大’,使得多种制度性进路、政策设计与实验的机会不但多,且可互相参照。例如民政、妇联系统可以制定出不同特色的制度与办法,制度与办法的设计也是一种行动研究的实验”(夏林请,2013)。大陆之‘大’,各地可以有自力更生、群策群力的社会生活的实验空间,人文社会科学要扎根发展,绝不怕没有滋养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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